○吴志跃
陆城的穿城河,是东海人的母亲河,大家都亲切的称她“东海溪”,“桥头溪”。她源自陆河县、紫金县交界处的三神凸山,自北向南贯穿陆河、陆丰,经螺溪、河田、新田、河口、大安,河东、东海、上英等地,在咽港汇入南海,全长102公里。常年水量丰沛,是陆城百姓饮用水的主选地。
1971年以前,陆城没有自来水,城里百姓日常用水靠二个渠道:一是溪水,就是到这条穿城河中取水挑回来;二是井水,当时东海民居中都有水井,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我老家一条60米长、8户民居的大巷,就有6口水井,巷尾还有一口公共水井。
井水用吊桶打上来就可下锅,很方便。但街邻中就有谁家的井水甜,谁家的井水差的说法。大家一致的观点就是溪水好,时间允许、有劳力的还是到河里挑水回来饮用。迎仙桥头南侧的盐街、就有人称为“担水巷”,清早和黄昏市民挑水络绎不绝。当时,担水还有专职的,整个新墟就一、二个人,专替男人出外打工、家里没劳力的人家挑水,特别是坐月子的家庭挑水,从河里挑一担水到她家里,收费五分钱。这种工作很大的成份是出于互助。从河里挑来的水象宝一样,仅供吃,用水、包括洗碗都用井水。
刚建设的自来水很简单,就在红山新村西侧,上围东侧的龙山北麓建一座直径十多米,高七、八米的封闭式水塔,从百米外的搬运码头的河中央抽水上塔,没有沉淀和过滤。利用水塔身处高地的优势,埋水管通到居民点。各个居民点则建一间很小的供水站,这间小房子长、宽约1.5米,里面一个水龙头,再放一张椅子,供负责放水的人坐。市民去接一担水要交一分钱的水票,三六九墟有一个窗口专门卖水票。印象中新墟的红山新村、东风社区门口,三六九墟茶街头、土产市场,向阳社区旁边这一条直线分设几间供水房;旧墟的县府、郑厝巷头也有自来水管道。这个时间的自来水水量很小,挑水排长队是常见现象。那时,巷头就有水可挑,大家也盛赞是一大进步。
几年后的1975年,夏秋之交大旱,东海溪断流,镇内民居的水井也见底了,从东海溪取水的自来水当然放不出水来了!市民在溪中央的沙质河床中挖坑取水,为防周围的沙陷进去,就在挖好的坑中埋一个破箩筐。这一现象东海方言叫“稳箩仔”,挑水时带一把勺子从箩筐中把水舀起来。时间近一个月,这是很严重的旱灾,河的中央“稳”着密密的一排箩筐。清早,大家去取水互谅互让,不是你“稳”的箩筐只要有水就可去舀。直到有一夜降大雨,第二天清早,一溪绿水又回来了!
东海有不少关于水的故事,城南海边农村缺水的故事更凄凉。除了降雨,当地的井水、沟水都是咸的。以前,东海有一个传说;乌坎、金厢海上捕到的鱼只有挑到东海金钗桥头洗一下东海溪的水才好吃。很多人亲身体会后证明是真的。其实是做鱼汤的水作怪,鱼拿到东海当然是用东海溪的水煮,在海边只能用那种自带咸味的水煮。口感差的根源就是水质的差异。现在乌坎、金厢都接上跟东海一样的自来水,这一传说消失了,很多人依然专程要到海边吃海鲜。
水不仅影响到吃,同时还影响到用,影响到卫生、影响到生活质量,也影响到经济发展。“咸水风吹沙,木蚤咬走咬,生疥癞痢头”是以前城南农村的真实写照。1972年,“四·二”主干渠直通乌坎,城南诸村不仅解决了农田灌溉用水,同时解决了生活用水。生活实现了质的改善。但城乡差距还明摆着,靠挑水吃用,不能用上热水器和洗衣机。
陆丰的建设者一步一个脚印,砥砺前行。水厂越建越优化,已安装好水管准备引龙潭水库的水进城。现在陆丰水厂的供水能力是每日10万立方米,100毫米以上的供水主干管道约260多公里,供水区域面积100多平方公里,不仅县城东海镇全境,城东、金厢等地都用上优质的自来水。最近几年,崎砂村盆景花卉产业蓬勃发展,一些精品参加广州、香港等地举办的国际性盆景展,获得金奖、银奖,带来丰盛的经济效益。除了艺花者匠心独运的工艺外,浇灌花卉能用到优质的水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前提。
陆丰是发展中的新兴城市,我看到的是数十年来陆丰的发展变化,父老乡亲的勤劳,互帮互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