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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枯草(外一首)
  • 2025-07-06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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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赞生

四月举起的灯盏,在六月低垂成

大地的引信

那些紫的、白的誓言

在烈日下蜷曲,变作药典里

烫金的偏旁

整个夏天,练习倒叙生长

从穗尖开始枯黄,退回茎杆

退回匍匐的根

退回泥土暗哑的声线

大地深处,或有冬的契约正在泛青

当手指抚过褐色的经文

触及时间反方向的钟

最温柔的伏脉,让枯萎

蓄势一种葱茏

夏的瞬间

我在园林的深处

含住清晰,含住温润

让所有毛孔都生出抵御

茉莉蹲成一颗露珠

当花瓣与我的呼吸

开始共用同一组脉搏

无非是紫地丁,九里香

寂静的湖,被棕颈钩嘴鹛

长一声短一声撕破

天地摊开调色盘,栀子花在宣纸上晕染

野山樱将红晕传给女人的耳垂

艾草味漫过近山的琴弦

一场小雨一场湿,具象的

将天与地缝成一件宽大的棕蓑。此刻

适合耕种,适合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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