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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流中看到春意秋光(外二章)
  • 2024-11-24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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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棣

当光的弧面贴紧想象,我们从一江水中看到春意。一个字的魅力源于境,孤立站着时只是它原初的形态,如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一江春水,就在我们的脚下流着。从水中,我们看不清自己。但,我们知道,我们真正看不清的是水。江面之上,翩飞的白鸟才是我们想要的感觉。但此刻,日已西沉,半个身子浸在水里。

把一朵花开落的时间节点忽略掉,我们拥有的便是花团锦簇。而事实上,我们时刻准备着记录一朵花凋零的过程。

月光播下的种子,在水边萌蘖。摇曳的波光,把花朵的隐喻指向夜空。

走过的路,织成思念与遗忘的网。一枚枚花瓣,让神谕遍布每个路口。我们选择玫红色,在灯光与月影下,把自己交给江河与风尘。

从一条路向另一条路,从一个人向另一个人,在犹疑的煎熬中,我们悄悄爱上蝴蝶兰。夜色下的精灵,在生命的花枝上,翩翩,如随着江水跳动的月光。

灯火从未熄灭

灯火的隐喻,需要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年龄,从不同的情境,去参与完成。

寂夜。暗路。风雨。波涛。纷飞的大雪。繁华的街衢。交错的觥筹。幽咽的歌声。

当写下灯火这个词的瞬间,叩击心神的只是某个特定的时空节点。我们无法具体说出,但似乎明确了灯光的喻指。

仰望或者俯视。光的弧度不同,如月的上弦或下弦形态。我们试图拉开距离去感知光的效果,但最终还是迷离于光晕朦胧,身前有着模糊的影象,而自己却隐身在灯火下最暗的深处。

灯火在侧,淙淙的声音属于时光之水,陷入沉思的我们在黑暗中没有想起灯火的暗喻,其实是忘却了自身的存在。

还有,头顶的光环、胸前的勋章都需要灯火点缀或映衬。我们不止一次看到光影的销黯,夜色下,车辆疾驰而过时抛下一道道光的残影。

某些特定时刻,我们内心更是蓄满对灯火的渴望。而置身于华灯霓彩的背景下,一个人又总会不自觉地黯然,失却自己的位置和内心。灯火于我们而言,或许就是生命深处的暗疾或隐痛。

秋光画屏一袭薄凉

一粼一粼的思念,如小青瓦,扣在岁月的背上。

阳光尚好,秋的薄凉就晾晒在记忆的穹顶。

雁飞过时,我们就在苇边,梳理毛茸茸的思绪。暮色,从对岸,踩着水面,一点点向我们靠近。雁鸣的声音,如亲人的叮咛,来自云端,恍如隔世的眷恋。

水面,由远而近,渐暗渐冷。记忆的丝线,在水下,等着一尾鲫鱼。

我们的小舟泊在水边。菊花的香来自背后,来自某个人家的院落。

我们愿把痴妄放下,孑然于秋水的意境。顾影,明心,对霜染的叶片释怀。

我们在时光之岸精细地磨洗自身的锈蚀。打磨掉表层的氧化物,我们还是鲜衣的少年,站在岁月的那头瞻顾睨盼,为尘世与人生擘画绚丽的缱绻。

光阴的手攥着錾锤。刻在额上的叫沧桑,錾在心头的叫记忆,我们把所有属于时间的都还给时间,只留天地孤影,算作惩罚也视为奖励。终有一日,我们也会把自己交出,彼时,所有的记忆都云烟消散,而我们也就拥有了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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